倾城之恋-用一座城的倾覆,来成全一段婚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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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程介绍
内容简介 · · · · · ·
一对现实庸俗的男女,在战争的兵荒马乱之中被命运掷骰子般地掷到了一起,于“一刹那”体会到了“一对平凡的夫妻”之间的“一点真心”张爱玲是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杰出作家,而不是作为一个怪人、异人而存在的。也许她将不仅仅属于现代文学史。遥想几十年、几百年后,她会像她欣赏的李清照一样,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占据一个稳定的位置也说不定,而我们知道,那时候今天为我们所熟知的许多现代作家肯定都将被忽略不计了。
《倾城之恋》中的范柳原和白流苏的爱情故事,可谓有九曲回肠之缠绕和复杂,他们并非那种献身革命的英雄人物,但他们之间的情感经历富有张力,他们的故事引人入胜,扣人心弦,显得那么“动听”和富有魅力。对此,张爱玲曾说:“我以为这样写是更真实的。我知道我的作品里缺少力,但既然是个写小说的,就只能尽量表现小说里人物的力,不能替他们创造出力来。而且我相信,他们虽然不过是软弱的凡人,不及英雄的有力,但正是这些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这时代的总量”。这些动听的情节包括范柳原和白流苏人性的可爱处、可笑处、可怜处、可悲处、可鄙处、可亲可信处等,而她们身后香港陷落这个宏阔背景,是他们之间某种关系的宏大隐喻,这种关系就是范、白之间特殊的战争……是男与女的“战争”、生与死的“战争”、爱与恨的“战争”,即人性之间的“战争”。于是我们看到这种战争在不断地展开着,看到两个难分上下、同样聪明而自私的男女,怎样斤斤计较着自己的得失,怎样绞尽脑汁地算计着对方,强迫着对方,又被对方强迫着进一步,退半步。
但故事动听之处更在于,他们在相互争斗中萌生了爱情。流苏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女人,她不经意的低头,便成了范柳原心动的理由,如徐志摩笔下的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,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”,白流苏正是以这种温柔、妩媚、优雅、风情万种的姿态捕获了范公子那颗漂泊的心。然而就像流苏不相信那些“辽远的忠孝节义的故事”,她最初也不相信范柳原的感情;“范柳原真心喜欢她么?那倒也不见得。他对她说的那些话,她一句也不相信。她看得出他是对女人说惯了谎的。她不能不当心……她是个六亲无靠的人。她只有她自己了”,无所依傍使她变得防范,防范使她变得自私,自私使她头脑清楚,即一开始,她对柳原就抱着战争似的戒备状态。实质上,流苏又未尝不想从对方身上获得爱情的战果呢,只不过她采取的是以守为攻的方法。当柳原把“战场”从上海移到香港向流苏发出挑战时,流苏明白他的意思,“她决定用她的前途来下注”,而说到那战争的目的,无非是柳原想征服流苏又不愿意和她结婚,不愿自缚一个包袱。流苏却一心想和范柳原结婚,当然结婚又有爱是最好不过的,但那是其次的事,或者说是妄想,正如文中所说的:“没有婚姻的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,是一件艰难,痛苦的事,几乎是不可能的”。
他们在香港相遇,一次次语言上的交锋代表了他们人性碰撞的序幕,自私、聪明、自卑、对彼此的洞察态度,流苏戒备森严,而柳原欲擒故纵。
悲剧意象
小说的结局看似圆满,实则浸透着苍凉。正如夏志清在《中国现代小说史》中所言:“任凭张爱玲灵敏的头脑和对于感觉快感的爱好,她小说里意象的丰富,在中国现代小说家中可以说是首屈一指。小说的悲凉气氛正是源于胡琴、月、蚊香、镜、空房等这些颇具悲剧意蕴的意象。
爱情观
张爱玲的小说创作可以浓缩为“婚姻”、“爱情”两方面,而在对爱情的书写中,她一走上文坛,就带着对爱情幻想的不屑嘲弄,与同时代作家相比,张爱玲有着完全相反的爱情表达。在她的笔下是现实的,更是悲凉的。她揭示了爱情只是一种女性对男性经济的依附关系,看到了没有经济地位的平等,爱情也将是虚空的神话。
《倾城之恋》是一部比较集中表现张爱玲爱情观的作品。书中的白流苏是旧式大户人家的女子,出嫁应该是门当户对,以经济为基础的婚姻,但婚后受尽夫家的毒打和欺凌,奋而离婚,可见旧式婚姻是无爱情可言,它只是女性对男性经济的依附。流苏只得回到娘家,但在资财被势力穷酸的兄嫂哄尽之后,失去了经济的保障,无一寸立足之地。这时候范柳原的出现,给了她一次下赌注的机会……在张爱玲眼里,爱情就是女性求得经济保障的一种手段,一种女性对男性经济依附的关系,在世俗的婚恋中是没有爱情可言。
张爱玲正是想通过自己的小说告诉人们:旧式以经济为基础的婚姻是没有爱情可言的,女性只有经济上自立、自强,才能自主地去追求爱情、寻找幸福。
胡琴咿咿呀呀拉着,在万盏灯的夜晚,拉过来又拉过去,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——不问也罢!
这是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中于开头和结尾处遥相呼应的句子,虽说她在这段故事里,用一座城的倾覆,来成全了男女主人公的婚姻,但通过这段话,我们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悲凉的色彩。
读故事之前,只看题目,我便认定这将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;可同时又深知这多少与张爱玲的风格有异。或许并非美满?读后,不禁感叹果不其然——此间的“倾一座城,成一双人”所成全的仅是一段婚姻,而非爱情。
故事主人公白流苏,是张爱玲笔下那一类永远将婚姻当作谋生手段的、于旧式婚恋观下求生存的女人;曾有一段不幸的婚姻。范柳原则是张爱玲作品中著名的风流浪子,在放浪之外又有流浪的本性。乍一看这两个人貌似没有结合的可能,然而最终他们却几乎是“圆满”地结合在了一起。让人不得不评说一二。
01
一场“人性”的战争,在真正的战争到来之时“圆满”落幕
读《倾城之恋》,直到故事结尾处,方才真切地了悟何为“倾城之恋”。在这里,有这样一段话——
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。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,谁知道什么是因,什么是果?谁知道呢?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,一个大都市倾覆了。成千上万的人死去,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,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……传奇里的倾国倾城的人大抵如此。到处都是传奇,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。
是的,白流苏和范柳原最终的结合,是因为在关键的时刻他们一起度过,战争的炮火给了他们共患难的机会,使他们的心得以靠近;这也正所谓,这场战争教会人们学会放手和珍惜。放手该放手的,珍惜该珍惜的。
很明显,柳原是爱流苏的,他之所以拖着不和流苏结婚,一是向往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的古典爱情,一是他那流浪的本性。从他一出场开始就不停地辗转于上海、香港、英国、新加坡、锡兰、马来亚等地。然而天地之大,没有一个他真正的家,这也同时促使着他不停地去找寻难得之真爱。
而流苏,自始至终她都本着一个目的,在六亲无靠的现实下,使柳原成为自己的经济依附。那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,柳原几次三番欲擒故纵,希望看到流苏对他感情上的依附,却无奈流苏无暇爱情,只一心求取生存于世的托付。
从上海到香港,流苏赌着自己的命运,谨慎着不与柳原发生关系,后来宁愿以只身返回上海握紧最后的筹码——“带了较优的议和条件”,并极力保持自己的“淑女身份”;而当她再次从上海来到香港,则表明了她的妥协,“一个秋天,她已经老了两年”,六亲无靠的她不得不去做他的情妇了。
然而,就在他们的关系确定,柳原将流苏安顿在香港,自己反要上英国去,等上一年半载方归,就在这个时候,战争的炮火逼近了。
战争使他们彼此靠近,使他们最终走到一起,结局皆大欢喜。张爱玲用此战争结束了彼战争,并成全给他们一份圆满又伟大的“倾城之恋”,然而,却在字里行间透出苍凉,一种真真切切的悲剧色彩。
02
不懂爱的女人,出身于旧式大家庭中的女子的悲哀
白流苏是那种有着倾国倾城貌的女子,但同时,她又是命运多舛的。出身于旧式腐朽大家庭的她,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以及在夫家惨遭毒打和欺凌的遭遇,本来离婚后凭借着稀薄的资产可以度日,却被娘家哥嫂哄尽,最后落得六亲无靠的田地。
在这样的境况下,我们完全能够将一个女人的不幸前景看穿。开始进入故事时,当我看到柳原对流苏的真心时,曾经为她感到过欣喜和欣慰,但在读书的过程中仍然有一丝不安难以排解,那便是对她这番好境遇的怀疑。
我想,如果流苏也像柳原对自己那般爱上柳原的话,他们的结局或许就是美满的了。只可惜,生长在那个环境中的流苏得先有资格求生,方有资格求爱。之于柳原对她讲的“生死契阔,与子相悦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的浪漫爱情,流苏是无暇体会的,而可笑的,她只能从中体会到柳原不想和她结婚的事实。
我索性将书中有关对话放在这里——
流苏,你不爱我。怎见得我不?《诗经》上有一首诗,我念你听“生死契阔——与子相悦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我中文不行,不知道解释的对不对。我觉得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,生与死与离别,都是大事,不由我们支配的,比起外界的力量,我们人是多么小,多么小!可我们偏要说:“我永远和你在一起,我们永远都别离开。”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!你干脆说不结婚,不就完了,还得绕着大弯子,什么做不了主?连我这样守旧的人家,也还说“初嫁从亲,再嫁从身”哩!你这样无拘无束的人,你自己不能做主,谁替你做主?你不爱我,你有什么办法,你做得了主么?你若真爱我的话,你还顾得了这些?我不至于那么糊涂,我不至于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。
这便是一个女人的可悲之处。在旧式的大家庭中,女人应该是没有学会去爱的。像流苏那样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女子,出嫁首先讲究的门当户对,婚姻的基础首先是经济,而完全不知爱情是个什么鬼;所以当她于走投无路时再嫁,更不会去考虑什么爱情。
当然,她也很想利用柳原对她的爱,只不过她并不知这需要以自己对等的爱来获取。
03
从《倾城之恋》,看张爱玲的悲剧爱情观
爱情本来是个美好的存在,尽管它苦乐相随;然,张爱玲带给我们的爱情却是另一番模样。爱情在她笔下是现实的,更是悲凉的。文坛上带有幻想的爱情、浪漫的爱情,她通过自己的作品给予不屑,给予嘲弄;相反的,她的爱情永远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。
张爱玲的爱情观透着悲剧色彩,这当然和她的出身以及她那个时代有关。旧式大家庭是张爱玲最熟悉的场景。幼年父母的离异,家族的败落给张爱玲的心灵留下阴影,“婚姻只为谋生”这种现实、冷酷的婚恋观,跟她父母的婚姻有关。她从父母和身边人身上看到太多旧式婚姻的悲凉。
旧式婚姻无爱情可言,是张爱玲想要通过《倾城之恋》告诉我们的。爱情只是如白流苏那般,是女性求得经济保障的一种手段,一种女性对男性的依附关系。
在白流苏那里,没有自我的存在,更想不到去追求个人价值。“我这一辈子早完了”,现如今的我们很难想象这出于一个年仅28岁的女子之口。而在那个时代的她们,却是不容置疑的现实。
她们清醒地知道自己是男人的附庸,是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,所以,就尽力利用男人的需求满足自己的需求,从而使得婚姻成为权衡双方利益的交易。
张爱玲在作品中,极力描写这种虚妄之爱、无爱的婚姻,从而揭露那个时代女人的悲凉。在《倾城之恋》中,虽然白流苏最后终得其所,以圆满结局,但在张爱玲构造的那种苍凉的大背景下,她的悲剧性丝毫没有被削弱,反而让人愈感浓重。